普通话烫嘴

退坑

山若有灵(上)

话痨道长×冷淡毒姐【bg向】
文笔平淡甚至口水,可当睡前故事一看
短,甜文(不甜在线打我)
食用指南:看文千万篇,安全第一条,姿势不规范,砸脸两行泪

在未邂逅未知前,你永远不知道将展现自己的哪一面。   ——喜塔腊·沃夏硕德

“多谢姑娘救命之恩。”

青年的声音清透舒朗,坐姿端方,若不是衣衫不整,露出的胸膛缠着透出血色的白布,丝毫看不出是个重伤之人。

自醒来后,除了侦查身处环境,他的双眼一直看着不远处熬药的女人,一头黑色的豹子伏在她身边,偶尔睁开金色的眼睛看看向这边投注视线的人。

“不必言谢。”女人眉目沉静,专注地看着火势,“也不必报恩,在你尚未有能力保全自己时我会照顾你,这是命运的安排。”

青年抬起手向女人施以一礼:“在下纯阳弟子李泽霖,烦请姑娘务必告知芳名,否则在下实在心中难安。”

女人微微侧头,淡色瞳仁里映着跳跃的火光,却依旧是冷冷清清的。

她默然一会,困惑地皱了皱眉,“……那便称我岁晏吧。”

药熬好,李泽霖迟疑地接过还冒着腾腾热气的土陶碗,出乎意料的是,温度将将好。

在岁晏冷漠的凝视催促下,李泽霖一饮而尽。

好苦。

岁晏看着李泽霖不自觉皱起的眉,“是不是很苦?”

“姑娘见笑。在下自小嗜甜,又身体强健,很少喝药,是以一时难以接受。”李泽霖说得坦荡,神色自若。

岁晏点头表示自己知晓,收了碗向山洞外走,“你先休息,我日落就回。”

黑豹见主人离开,自觉起身趴在洞口守卫。

岁晏果然准时,几乎是踩着落日最后一丝余晖回来。

卷曲长黑的发用布包起,一身苗疆女子常穿的紫色衣裙,身背竹篓,行走间银饰碰撞,发出一阵琅琅之声。

李泽霖和黑豹都守在洞口,一坐一卧,瞧见她的身影,都抬头看来。

动作同步,表情也神似。

“你回来了。”

李泽霖向她一笑,眉眼微弯,自是清风徐来,神姿朗朗。

岁晏身形一顿,心中有怪异的感觉一闪而过,旋即脚步轻盈地穿过他身边,自顾自进入山洞。

李泽霖扶着山石起身,几乎是一挪一挪、慢悠悠地跟着进入。

等岁晏将采买的东西收整好了回头一看,李泽霖离休息的石床还有好大一段距离。

“我原以为是我医术精进。”

岁晏语气淡淡,实在看不下去他那蜗牛般的动作,一手环住李泽霖的腰身,另一手搂住他的膝弯,轻轻松松地将比她高出一头的青年抱起。

李泽霖一惊,既是羞于这番亲密的动作,又是诧异岁晏的力气之大居然能够轻松抱起一个成年男子。

将人放在床上,岁晏又说道:“适当的运动对身体有益,但希望那是在我能照顾的范围之内,如若今日你在走动过程中摔了,我会很不开心。”

“对不起。”李泽霖认错,态度良好。

他望着她的眼睛,眸光深邃却也清澈,李泽霖眨了眨眼,解释道,“外敷的药十分有效,外伤愈合得很快,新生皮肉之时有些难忍之痒,在下便想着随意走走分散一下注意力,是在下鲁莽。”

岁晏看他耳廓通红,想来是自己那番举动唐突到他,再者,这年轻道士一口一个在下似乎也是个循规蹈矩之人,她是不是真的有点过了?

她一边淘着米,一边想着心事,闻言转头问道:“现在还痒吗?”

李泽霖摇摇头。

岁晏做好简单的吃食,放在托盘上端过来,看着仅是他一人的份,李泽霖疑惑道:“姑娘不吃吗?”

“我不饿,再无特殊情况下也不需要进食。”

岁晏面露羞赧,这是李泽霖第一次看见她除了淡然以外的神色,清冷的眉眼低垂却带笑,红唇微抿,难得的小女儿情态。

她不好意思道:“我于饮食一道着实没有什么天赋……”

抬眸正见李泽霖张口要说什么,岁晏阻止道:“我大概知道你想说什么,不必安慰我,你且忍忍这几天。”

李泽霖想说的话都被她堵住,只好低头喝粥。

一大股糊味。

原来还真不是自谦。

次日喝完药,岁晏默默递给他一块饴糖。

李泽霖没想到自己还能得到这种待遇,毕竟岁晏看着就是那种面冷心也不热的女人。

岁晏解释:“昨天本想就给你的,后来忘了。”

其实她根本没忘,就是李泽霖昨日自作主张的等待,让她有些不知所措。

岁晏是个话不多的,李泽霖平日也是。

以前在纯阳宫,他可以辟谷几日专注剑法一道,也可终日对着雪景岿然不动。

但比起岁晏似乎只是小巫见大巫。

这个女人除了照顾他的一些必要行为,可以整日整日坐在山洞外看着一成不变的山间林景,有时他运功时也会在一旁席地而坐,盯着一根草或一枝花。

修道之人讲究常清净,可只要和她待在一起,李泽霖总想和她多说一些话,哪怕是毫无营养的废话也好。

还好岁晏看着不热情,对着李泽霖倒是颇有耐心。

以下对话时常发生。

“姑娘在看什么?”

“紫藤。”

“姑娘今日出去可遇见什么新鲜事?”

“遇到了几个进山采药的姑娘。”

“姑娘不需要陪家人吗?”

“独身一人。”

“姑娘……”

连黑豹都替他感到丢人,甩甩尾巴自个儿出去溜达了。

岁晏若有所思:“我曾听寨里那些女子说,纯阳宫的道士大都寡言少语,怎地会有你一个异类?”

如此话痨,比她以前所听过的话加起来都多,聒噪却也难得不烦人。

她隐隐感觉自己是欢喜的,只是不明白他的行为目的何在。

照她想,她救他不过是按照命运指示,顺心而为,他好了之后还是要走他该走的路,后会有期便很难,这种增加两人羁绊的废话在她看来,吃力不讨好。

李泽霖笑道:“哪有这么绝对,我纯阳修道之人的确大多清心寡欲,但也不是所有人都是这样,因人而异罢。”

岁晏坐到他身边,为他把脉,凉凉的指尖搭在李泽霖腕上,倒显得他肌肤烫热。

她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抬手抚上他的额头。

也是一样的热。

素白指尖下移触到他颊边,猛然被那徒然升高的温度烫得一缩。

她鲜少离他这么近,他甚至能闻到岁晏身周萦绕着的幽幽兰香,不禁放轻了呼吸。

“恢复得不错,明天你便可以随我一起四下走走,在不使用内力的前提下练练剑法,再喝上几天的药,大概就能好全了。”

岁晏直身,把距离恢复到适当的距离。

李泽霖怅然若失,道:“姑娘不好奇在下的伤为何而来吗?”

好奇啊,当然好奇。

岁晏偏头避开李泽霖深邃的目光,道:“我怕问到你的难言之隐。”

按照世人故事的套路,如果李泽霖是个好人,无非就是被污蔑陷害,若是个脑子有坑的还会跳崖以死明志什么的;当然也不排除他奉命完成什么师门任务,不小心跌落至此。

听岁晏这么一说,李泽霖失笑:“还真是八九不离十,那在下也不多言了。”

岁晏却是问道:“你是前者还是后者?”

李泽霖坦言:“脑子不好使。”

“果然人不可貌相。”岁晏叮嘱道,“看着你不像是个傻的,虽然你们可能会讲所谓君子坦荡荡,但有心机不是坏事,主要是看你是用于保护自己还是陷害别人。”

李泽霖道:“在下与姑娘相处几日来,也觉姑娘不像是个心计深重之人,姑娘难道不怕在下是徒有其表的人?”

岁晏挑眉,“我自有我看人的一套准则。”

再说,处于她这个境地,她也不在意那些俗世规则,她只信天理循环和自己。

说是带他四处走走,其实也就是李泽霖骑在黑豹上,岁晏走在旁边。

李泽霖觉得这种感觉很微妙。

有点像阴阳颠倒。

他若不主动开口,岁晏绝不会说半个字,李泽霖也发现,比起说自己的事情,岁晏更喜欢听他讲关于他的事。

是个绝好的倾听者,对于新奇的事有着天然的求知欲,李泽霖会故意瞒下一些细节不讲,诱导岁晏主动开口发问。

如他所愿,岁晏果然话多了点,可李泽霖也不过是个深居简出的修道之人,去的最远的地方,可能就是十五六岁那年回了一趟江南老家。

李泽霖口中人家皆在青烟里的雨润江南,终年白雪纷扬的茫茫昆仑,都离岁晏很远,足够勾起她的向往。

“七夕之时,街道拥挤,两边小贩叫卖茶果,常有人结伴于水边放花灯,实在是热闹得很。”

想来水面与花灯相映粼粼,岸边人们笑语嫣然,定是一副绝好画卷。

岁晏微微有些出神。

李泽霖觑着她的表情,“正好我想借此机会四处游历,江南也是许久未归,不如你与我一同去。”

岁晏不语,许久叹了一声。

她加快脚步走在李泽霖前面,不让他看到她脸上的神情,“不了,我的宿命就在这山野林间。”

语气淡然,李泽霖却觉得她很悲绝,无能为力的那种绝望。

山中无岁月,寒暑不知年,时间在这种干扰很少的封闭环境内是很慢的,然而再慢,分别的那一日还是来了。

岁晏和李泽霖并肩走在树荫遮天蔽日的林间小道上,黑豹在前方开路,他心中郁郁,一路无话。

从深处走出,人迹也多了起来,路过一座简易的祭坛,还遇上几个前来祭拜的山民,据山民说,那是为了祭祀山神。

李泽霖似是不经意问道:“这世间真有神灵?”

他问的是山民,眼角余光却留意着岁晏。

山民中的老人苗疆口音很重,但话还是听得懂的:“当然有,我们山民依山而居,靠山吃山,山虽不言语,却给予我们食物,遮身蔽体的居所,这岂不是神灵庇佑?”

李泽霖作别山民,走出许久,摇了摇头。

岁晏有些奇怪:“你们修道之人的最高境界不就是飞升成仙?”

瞧他方才那模样不像信神。

她还有些想笑。

“理论如此而已,师父师叔甚至师祖修了那么久的道,却也没见得谁亲眼有见仙迹。”李泽霖道。

岁晏反驳道:“我观你根骨,自是有仙缘之人,你现在还年轻,有不曾亲身经历这天地阔大,不知多少奇诡瑰丽之人事,现在就断言无神灵为时尚早。”

有仙缘之人却不信鬼神,真有意思。

李泽霖深深看了她一眼,莫名让岁晏有些慌乱。

“那我更要去四处看看了。你真的不与我一起吗?”

岁晏再次摇头。

不是不想,而是不能。

自山脚相送十里,岁晏停住脚步,“希望你这一去能坚定自己的道心。”

李泽霖看着她,目光灼灼,竟有些贪婪,像是要将她牢牢记住。

岁晏下意识地想要避开这种侵略性很强的目光,还没等她付诸行动,李泽霖已经把她牢牢禁锢在怀里。

紧得像是要相融骨血,岁晏甚至能感受到青年强有力的心跳。

“你怎么这么冷清,任我如何都无法暖一暖你。”

岁晏有些委屈地想:救了他又照顾他,可是她难得的仁善了。

“即便这样抱着你,你的温度也还是那么凉,我不信你是草木山石感受不到我的情意。”

岁晏半晌无语,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。

“为什么?”许久,李泽霖才听到她问道。

他放开她,试探地拉住她的手,“第一次见你时我性命垂危,你乘着黑豹从远处而来,那时我便想你是不是山鬼。”

披薜荔,带女萝,相貌冷清却宜笑。

一点碎碎念

入剑网三的坑是那首歌《蛊梦》,或许第一次接触的东西在自己心中都有独特的地位,嗑道长毒姐也是比嗑唐毒还要来得早,也爱得更深。

用自己的垃圾文笔,纪念一下我挚爱的咩毒。

文不长,有私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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